2024年3月14日 星期四

新聞自選輯 20240314 虐童篇

*虐死童案 上銬女社工/社工基層炸鍋 衛福部︰不應由單人負責

北市男童受虐致死案引發社會譁然,負責訪視的陳姓社工被警方上銬的畫面引發社工基層反彈,衛福部次長李麗芬昨天表示,衛福部不願意苛責單一社工或由單一社工負起所有責任,希望所屬機關依照「社會工作師法」提供法律協助。

陳姓社工被上銬的畫面經媒體曝光後,引發民團怒火,聯合發出聲明,直言該案處於偵查階段,事實均未明朗,卻以公開、不人道、羞辱人格的方式,上銬解送基層陳姓社工,傷害專業、也侵害人權,痛批司法正義不是用嗜血獵巫、震怒悲憤、地毯式肉搜等取得。

李麗芬說,報導出來後,社工夥伴心情受到衝擊,覺得低落、憤怒,衛福部不願意因為事件發生,苛責單一社工或由單一社工負起所有責任,衛福部與地方政府應就制度面與服務系統檢討。

李麗芬強調,社工夥伴在處理個案、家庭、社會議題時,面對非常多元且複雜情況,公私部門應該共同檢討社工服務培訓、監督和支持是否足夠、到位,當社工涉及法律訴訟時,所屬機關應依照社工師法提供法律協助與支持。

李麗芬說,社工的專業熱誠需要各界支持,目前全國有兩萬名社工夥伴,希望能夠持續堅守專業,把服務提供給個人與家庭,用生命影響生命,改善家庭、改善社會。

賴清德︰地方、中央責無旁貸
民進黨主席暨總統當選人、副總統賴清德昨也在臉書上說,對此案心痛不已,地方、中央政府責無旁貸,也希望執法單位注意比例原則,不要讓他們在第一線獨自面對,希望社工志業的火花不要被澆熄。

賴清德稍晚主持中常會時再度表示,相信絕大多數社工都是無懼無畏、盡心盡力的,這部分應該給予支持。

*女社工上銬 民團轟「違反比例原則」

男童遭兒童福利聯盟引介的惡保母劉彩萱及其胞妹劉若琳聯手虐死一案,主責督導受害男童的兒盟陳姓女社工被檢警查出查訪紀錄疑有不實,涉犯刑法偽造文書、過失致死等罪嫌,遭台北市警方上銬移送台北地檢署偵訊。女社工上銬移送的畫面經媒體曝光,引發至少卅個民團質疑違反比例原則。

聯合發出聲明的民團包括民間司改會、勵馨社會福利事業基金會、台北市婦女救援社會福利事業基金會,與各地多個社會工作師公會。

女社工精神狀況穩定 全程配合警方偵辦
民團根據「執行拘提逮捕解送使用戒具實施辦法」第七條與「警察職權行使法」第廿條規定,「刑事訴訟法」八十九條之一也規定,為「執行拘提、逮捕或解送,得使用戒具。但不得逾必要之程度。」該條也命應注意被告或犯罪嫌疑人的身體及名譽,避免公然暴露其戒具,若認無必要繼續使用戒具,立即解除。

然而,陳姓女社工本週二全程配合警方偵辦,被帶回文山警二分局並經簡短詢問而移送北檢複訊;且過程中,陳女精神狀況穩定,也無攻擊或掙扎、脫逃傾向,卻被警方上銬,民團質疑使用戒具不符比例原則。

刑訴法雖規定得使用戒具 但要避免暴露
民團強調,本案處於偵查階段,事實均未明朗,警方卻以公開、不人道、羞辱人格的方式,對陳女上銬解送,傷害專業也侵害人權。

立法院民進黨團昨直指,警方這次執行過程明顯違反比例原則,將社工上銬是作秀與獵巫、且無助釐清案情,反而引發社會對立、不解和憤怒。

兒權專業背景的民進黨立委林月琴表示,該案社工敏感度不夠、也有所疏失,現在應靜待司法調查;不過,社工過去為台灣的社會安全網撐起一片天,許多社工不論是在疫情、地震或各種事件中,都站在第一線,現在發生此案,機構難道沒有督導管理的責任,怎甩鍋到社工身上?

北檢︰是否用戒具 警方審酌現場狀況而定
北檢指出,檢方為查明陳女有無登載不實查訪紀錄並保全證據,向法院聲請搜索票並簽發拘票,交由警方執行,檢方是審酌案件偵辦的必要性而為;執行拘提時機及方式,包括是否使用戒具,是由「警方審酌現場狀況而定」。

*女社工上銬 北市警局長︰於法有據

戒具不該暴露 偵查隊長記申誡
台北市警方偵辦劉姓男童遭虐死一案,拘提兒童福利聯盟陳姓社工並將其上銬移送,此舉引起不少民間團體不滿,認為警方對陳上銬違反比例原則,甚至砲轟警方作秀。對此,台北市警察局長張榮興昨親上火線召開記者會,他表示,依照檢方發出的拘票,警方確實依法可以上銬,同仁將陳上銬移送沒有問題,但過程中不應該讓戒具暴露,因此認定偵查隊長有疏失,將會記申誡處分。

張榮興說,文山二分局偵辦此次命案,警方接受台北地檢署指揮,持拘票和搜索票,前往兒童福利聯盟拘提陳姓社工到案說明,並解送北檢複訊,警方是依法執行職務;警方製作完陳姓社工的警詢筆錄後,在解送過程中,有替陳戴上帽子和口罩,確保當事人的名譽跟隱私。

至於目前各界關注在使用戒具的部分,經審酌整個案子的情節,確實有未符合比例原則的狀況,對於帶隊疏忽的偵查隊長,將會記申誡處分。未來此案也會列為案例教育,往後將加強訓練,避免類似狀況再發生。

警政署︰檢討暴露戒具 精進執法作為
張指出,此案使用戒具,是依據「執行拘提逮捕解送使用戒具實施辦法」,該辦法規定,使用戒具過程中,要審慎注意當事人之戒具不要暴露;但陳姓社工移送時,其戒具確實有暴露,對當事人的影響很大。使用戒具沒有問題,但帶隊的偵查幹部要審慎評估此案相關狀況,因此認為確實有一些疏失。

警政署表示,已責成北市警局針對暴露戒具遭媒體拍照,同時加以審酌嫌疑人上銬是否符合比例原則等,進行檢討改進、精進執法作為,以保障執勤安全,並兼顧人權維護。

小檔案》警察合理使用戒具辦法
「執行拘提逮捕解送使用戒具實施辦法」第七條:當被告或犯罪嫌疑人被拘提或逮捕時,經審酌其「精神狀況」、「身體狀況及相對戒護能力」,以及「所犯罪名」,得使用戒具。

「警察職權行使法」第廿條:警察依法留置、管束人民時,如遇到抗拒留置、有攻擊或毀損行為之虞、有輕生與自傷的可能時,得使用警銬或其他經核定的戒具。

使用戒具的比例原則規範在「刑事訴訟法」八十九條之一:使用戒具不能逾越必要程度,且避免公然暴露戒具,若無必要繼續使用戒具,則應立即解除。

*法界︰警有裁量權 小心拿捏比例原則

台北地檢署偵辦劉姓保母姊妹涉虐死一歲童案,十二日指揮台北市警局文山二分局搜索引介安置的兒童福利聯盟,警方詢問後,把涉案的陳姓女社工「上銬」移送北檢複訊,引發爭議。法界認為,刑事訴訟法規定拘提「避免公然暴露其戒具」,警方卻未遮掩手銬,恐有問題。

張道周法律事務所主持律師張道周表示,刑訴法第八十九條之一規定執行拘提、逮捕或解送,得使用戒具,但不得逾必要程度,並應該注意被告或犯罪嫌疑人之身體及名譽,避免公然暴露其戒具。雖授予警察視情況使用戒具的裁量權,避免執法綁手綁腳,惟因上銬限制當事人權利,還是要符合比例原則。

張道周指出,警察若認當事人有脫逃、被劫、自傷、傷人、失控等可能危及執行的舉動,或現場情況「敵多我寡」、不在警局內、秩序無法控制,可考慮上銬降低潛在損害;但若當事人是主動到案、住院無法自理,上銬就應符合比例原則。本案陳女自行到案說明,被警方上銬移送時,手銬卻未適度遮掩,外界的質疑並非無的放矢。

伯衡法律事務所策略長林玉蕙表示,從刑訴法跟子法「執行拘提逮捕解送使用戒具實施辦法」來看,警方確實有權於執行拘提、逮捕或解送時,視情況對當事人施加戒具,但不得以使用戒具做為懲罰的方法。本案北檢已核發拘票給警方執行,從法律上來說,對陳女上銬並未違法。

依法「得」使用戒具 而非「應」
林玉蕙強調,警方依法是「得」使用戒具,而非一律「應」使用戒具,實務上仍須符合比例原則,警方未遮掩陳女的手銬,任其公開暴露於眾,恐怕也不符合「避免公然暴露所使用之戒具」、「對被告或犯罪嫌疑人身體及名譽之維護」等要求。

*交保時「我們都在現場陪著她」/上有督導、行政主管 兒盟:跟女社工一起面對

保母虐童案中兒福聯盟陳姓社工遭檢警上銬拘提,畫面衝擊社工界,社工工會及逾廿個民間團體紛紛聲援,質疑社工僅家訪、非施暴者,上銬過程違反比例原則,更質疑兒盟讓社工「勇敢面對司法」是卸責;兒盟資源發展處品牌經理王定正昨回應,兒盟會跟涉案社工一起勇敢面對,有請律師並陪伴其在地檢署交保。

王定正說,董事長林志嘉對外表示鼓勵該名社工要勇敢面對司法調查,遭外界誤解是兒盟將所有責任推卸到社工身上,事實上,包含事發後該社工的督導、主管等都有陪伴處理後續,也協助社工進行身心諮商。

王定正指出,陳姓社工進入司法調查時,兒盟有請律師陪同,前晚在地檢署交保,「我們都在現場陪著她」。

關於兒盟社工的作業督導,王定正說,社工上面有督導與行政主管,再來是部門主任,之後才是執行長、董事長等高階層級,對兒少出養的保母訪視,社工有定期進行並做紀錄,回來後督導針對個案、特別情形、有疑問之處,與個案管理社工一起討論,社工也會主動通報特別情況,除日常工作回報,同一服務類型的社工也會每月組成小組互相交流討論個案情況。

北市社工工會批衛福部、雙北社會局卸責
北市社會工作人員職業工會昨天則發出聲明,質疑衛福部、台北市社會局、新北市社會局未維護社工權益,躲在社工後面,「主管機關的責任在哪?為何全由社工一人扛?」北市社會局長姚淑文昨以社工過來人表示,社工被打趴,將來還有誰要做助人專業,直言「司法的處理過程應該要被檢討」。

工會聲明也譴責主管機關衛福部,依「社政單位兒少保護案件通報處理、調查及處遇服務作業程序」規定,應在重大兒虐事件發生三十天內完成調查報告。但衛福部在三月新聞延燒才緊急召開會議檢討兒少安置、收出養及居家托育制度不全,未針對兒少政策缺失即時回應。

*男童虐死案雙北甩鍋中央 衛福部:地方過早放手/北市通報時孩子已死亡 薛瑞元:重大兒虐檢討會議不需請示中央

台北市一歲男童剴剴(化名)遭兒童福利聯盟引介的保母與其同為保母的妹妹凌虐致死,案件牽涉台北市、新北市與全國最大兒童福利機構兒福聯盟,引發全國關注。台北與新北市社會局,皆認為已做該做的事,新北市社會局更堅稱「出養」是中央權責,不應卸責地方政府。衛福部昨表示,「地方政府過早放手」,未來將落實社安網一主責、多協力的精神。

北市議員籲新北市府、兒盟坦承疏失
北市議員陳炳甫昨開記者會表示,事發後兒盟、新北、台北都說做了該做的事情,但剴剴還是走了,代表社會安全網有疏漏。

陳炳甫批評新北市政府,將小朋友丟給兒福聯盟、轉介機構後就不管了。新北市政府也沒有在意男童出養程序拖這麼久未完成的原因,若不能面對問題並反省,憾事只會一再發生。

而檢調從去年十二月男童離世至今已調查三個多月,竟然前天才去搜查兒盟與社工,執法怠惰。陳炳甫呼籲新北市政府與兒福聯盟坦然承認案件過程確有督導疏失,儘速亡羊補牢,修訂相關作業流程。

新北市社會局堅稱出養是中央權責
新北市長侯友宜昨天受訪表示,發生重大兒虐事件,大家痛心疾首,市府不斷反思如何建構最安全的社會網,持續檢討過程、程序有哪個步驟可以做得更到位。

新北市社會局副局長許秀能表示,從男童母親向社會福利中心尋求協助開始,就全程陪伴祖母家庭,包含提供奶粉、尿布等資源,並額外提供生活扶助金,意外事件發生後,也全程陪伴祖母,並且提供喪葬、法律扶助等協助,社會局會不斷反思、積極面對事件。

台北市社會局指出,去年十二月廿五日接獲通報時,立即請示衛福部是否針對該案進行重大兒虐檢討會議,但因照顧者是保母,得到的回覆是「不適用」,因而未召開。

北市社會局局長姚淑文指出,因為該案的照顧者是保母,並非親屬照顧者或直接同住的家屬,立即請示衛福部保護服務司,是否啟動重大兒虐檢討會議、討論、檢討報告等。當時保護司及後來詢問的社家署都認為不適用。北市已提出七項守護計畫。

北市通報衛福部時,剴剴已經死亡。衛福部長薛瑞元指出,地方對於重大兒虐事件啟動檢討會議,並不需要請示中央。

衛福部次長李麗芬說明,由於個案死亡,檢警已介入調查,因此衛福部接獲通報後,以配合司法調查為主,不過地方政府基於行政調查的必要性,可召開檢討會議,不需要經過中央同意。

「過去一些重大案件,他們也沒有每個案子都來請示中央!」李麗芬強調,若北市認為是中央沒有明確告知是否召開檢討會議,未來會強化與地方的聯繫,並在週五檢討會中一併討論。

*衛福部暫停兒盟收出養 提6項策進作為/一週內盤點 為脆弱家庭及保護、委託安置兒童安排專責醫師

保母虐童致死案引發公憤,衛福部昨宣布暫停兒福聯盟執行收、出養服務,面對外界認為此個案「掉出社會安全網」,衛福部次長李麗芬強調,該名孩童是新北市社會局登記在案的社安網「脆弱家庭」服務個案,但地方政府收出養媒合、訪視工作不該全交給民間團體,是未來要補強的部分。

李麗芬說,此次事件中,發現兒盟應檢討內部員工服務流程,因此在提出檢討改進作為措施前,暫停其收出養兒童服務。

幼兒專責醫師不屬於社安網
為避免悲劇再發生,衛福部提出六項策進作為,李麗芬說,包括應由地方政府評估出養的必要性、不能僅因家庭因素出養兒童、縣市政府與收出養媒合機構要更密切合作、強化保母督導及管理機制、加強訪視重點及訪員的敏感度,並結合幼兒專責醫師共同關懷未滿三歲兒童發展。

有人質疑專責醫師計畫「漏接」,李麗芬提到,幼兒專責醫師不屬於社安網,但幼兒專責醫師是社福體系重要的資源,專責醫師有家訪制度,可協助發現兒虐案件,衛福部將要求地方社會局盤點轄內脆弱家庭、保護安置及委託安置兒童名單,再由地方衛生局安排幼兒專責醫師,在社安網既有制度下,多一層防護。

社家署署長簡慧娟指出,目前國內出養兒童共四六八人,其中未滿三歲有二○五人,另脆弱家庭人數約三千餘人。預計一週內可完成盤點,為脆弱家庭、保護安置及委託安置的兒童安排專責醫師。

行政院負責督導社會安全網業務的政務委員林萬億表示,地方政府循往例,委託辦理收出養經驗豐富的兒童福利聯盟處理,卻仍發生令人痛心的受託照顧幼兒受虐致死案,應全面檢討收出養委託安置流程、加強等待收養期間短期家外安置監督、研議提高訪視頻率等。

林萬億指出,中央政府將邀集地方政府、民間辦理收出養服務單位,進行全面性檢視。地方政府必須與收出養服務機構密切合作,衛福部也將研議提高訪視頻率。

社工應有足夠的職前訓練
林萬億強調,辦理收出養服務的社福機構在指派主責社工進行家庭訪視之前,應有足夠的職前訓練,「不應該將訪視責任全推給社工一人承擔」。

另衛福部推動的「幼兒專責醫師制度」,針對脆弱家庭、委託安置機構與出養受安置的幼兒,應加強服務連結。保母、托嬰中心、幼兒園的教保人員也應敏感於幼兒需求,主動轉介,協助家庭連結專責醫師資源。

*《男童遭虐死案》議員索出養資料 社會局稱無法提供

民進黨團批基本數據都沒掌握 社會局︰關懷未間斷
台北市一歲十個月大的劉姓男童遭凌虐致死案,外界質疑雙北兩市社會局推諉卸責,新北市議會民進黨團昨天批評說,向社會局索取過往的安置後出養轉介個案數量,社會局卻說無法提供,連最基本的數據都無法掌握,遑論做好深入追蹤。

社會局回應,從男嬰生母第一次求助,關懷案家並未間斷,依據「兒童及少年收出養媒合服務者許可及管理辦法」,是衛生福利部制訂及負責執行,外界批評新北市推諉卸責,這不公平。

張維倩、張錦豪︰不容地方政府卸責
民進黨團總召集人張維倩、副總召張錦豪表示,依照法規,弱勢兒少的出養、安置等權責,都是地方政府負責執行,不容雙北兩市的地方政府推諉卸責,統計二○一八年至二○二三年,新北市每年平均有近八百名弱勢兒少被安置,要求社會局提供安置後出養轉介個案的數量,社會局卻回答無法提供,新北究竟有多少出養案件,議員想為民監督卻不得而知;此外,面對男童的阿嬤求助,社會局為何不直接給予積極的社福資源協助,在找到合適收養家庭前妥適安置?社會局應與弱勢同在,而非甩鍋。

每月已提供男童阿嬤 7千元扶助金
對此,社會局回應說,從男童的生母第一次到社福中心求助時,就持續關懷案家,男童阿嬤申請弱勢兒少生活扶助及托育補助,每月已提供七千元扶助金及奶粉、尿布等資源幫忙,男童進入兒童福利聯盟的安置過程,新北社福中心社工也持續針對祖母家庭提供關懷。

社會局︰「收出養」由中央統籌負責
社會局澄清說,「收出養」根據法規是中央的權責,因為涉及全國各縣市需有統一的認定標準,台灣不大,一直以來都是中央統籌負責,地方政府遇有收出養個案,都是交由衛福部認定及委託的民間單位,例如兒童福利聯盟、勵馨基金會等執行,這件悲劇的第一關是兒福聯盟認可的合格劉姓保母有虧職守,第二關是兒福聯盟的社工可能被矇蔽或疏於監管,第三關是保母所在的台北市文山區居家托育中心是否有落實定期督導訪視保母執業狀況,地方政府願意和中央共同檢討監督機制,加強訪視的密度。

*保母虐死童》「社會局在做什麼?」 鍾沛君轟北市府:死前未訪視 死後無作為

一歲男童被保母虐死,國民黨北市議員鍾沛君昨對北市府開砲痛批,從事發前三個月未訪視,到死後兩個月無作為,「社會局在做什麼」?要求市府究責,誰該負責就立刻下台。

北市未開檢討會議甩鍋中央 薛瑞元:地方本就可做 不用請示
北市社會局則指小男童死亡後有請示衛福部,是否進行重大兒虐檢討會議?但回應「不適用」而未召開;衛福部長薛瑞元昨天指出,重大兒虐事件要進行刑事調查跟行政調查,兩者方向不同,但「小孩子都死了,檢討會議地方本來就可以做,是誰說一定要請示」?

民進黨北市議員許淑華表示,保母發證、考核都是北市社會局負責,竟在第一時間卸責推給中央,尤其兒福聯盟過去兩年拿了北市府近一億元標案,市府怎能切割得乾乾淨淨!

鍾沛君表示,去年九月廿六日社會局訪視後,再次得到男童消息,就是被警方通知死亡。她痛批,十二月廿四日男童死亡後,社會局除了停托,幾無作為,一個受社會局檢核、發證、管理的保母,虐死一個孩子,社會局從上到下竟沒人覺得應該報告市長,通報社會?蔣萬安應該深究,過去兩個月社會局在做什麼?

北市社會局長姚淑文表示,該局在保母未被羈押前曾去訪視,但保母對質疑都不回應或說不知道,函文地檢署希望提供相關資料,因偵查中不公開拒絕提供資訊。若有人認為下台讓社會獲得安靜,讓受傷的人獲得安慰,她不會戀棧。

*《一歲童遭虐死》保母預知訪視時間? 致電延期

保母主動通知家人確診 社會局延期訪視 男童在訪視前兩天死亡
台北市一歲男童被保母虐死,根據記者調查發現,台北市社會局原訂去年十二月廿一或廿二日無預警訪視保母,但奇怪的是,十二月廿一日社會局就接到保母主動通知稱家人確診,因此社會局已預定將訪視時間延到十二月二十六日,未料男嬰十二月廿四日就死亡。

社會局︰訪視為無預警
由於社會局曾說,社工訪視不會預先通知保母,但劉姓保母卻能精準地在社會局預定訪視的日期,打電話告知社會局有家人確診,不便訪視。

對此,社會局解釋,由於訪視前不會通知保母,所以依過往經驗,保母若有外出等狀況都會主動通知社會局,社會局也會考量社工的眾多訪視行程與時間,所以若是接到保母告知有不便的日期,通常都會配合,擇日再訪。

保母若要外出會主動告知
對此,台北市議員許淑華痛批,社會局在十二月廿一日接到保母電話,說有家人確診就延期訪視,若當時有去訪視,就有機會避免悲劇。台北市社會局核發保母證照,要負責考核、訪視,不要在第一時間就卸責,「訪視員沒有責任嗎?」雖然已提出未來要增加訪視次數,但現在一年四次都做不好,一年六次就能做得好嗎?社會局長不僅卸責,提出的方案更是不痛不癢,應該下台。

議員︰社會局長應下台
社會局長姚淑文也說明,這名保母在二○二二年十月重新領證,市府依規定在男童入住前已進行過兩次訪視,男童九月入住後,九月廿六日第一次訪視,對保母的訪視跟紀錄資料,完全依規定執行。保母過去曾照顧五名幼童,都沒有問題,但有一名媽媽提到孩子被照顧時,有發生屁股部位紅紅、類似蟲咬的情形;社會局也跟家長、保母雙方做瞭解跟確認,並提供相關協助及轉出。

*社工團體:地方政府勿將風險全移給民團

一歲男童疑遭保母虐死案,社工師公會全聯會、台灣社工專業人員協會均強調,不要將責任推給個別社工,應全面檢視系統面收出養組織、保母媒合制度,地方政府也不是委託民間團體就將管理與風險轉移。

過失致死指控太沉重
社工師公會全聯會理事長吳玉琴表示,社工是幫助人的工作,過失致死是很沉重的指控,尊重司法調查,但致死關鍵是保母,外界情緒宣洩卻都轉向社工,不該歸責單一社工。

呼籲社會別讓社工失去信心
吳玉琴認為須督促政府檢討系統環節哪裡出錯,除了收出養、保母制度外,地方政府也不是委託後就沒事、把管理與風險全部移轉給民團。

吳玉琴指出,社工敏感度可能有精進空間,但機構內部督導、訓練都有連帶責任。網路上已出現「拿社底的薪水在救助社底,成為被檢討的社底」、「每當出事時總是社工扛」等社工苦水,也有自稱社工系學生決定不當社工了。她呼籲社會「不要讓社工失去信心」。

應檢視收出養、保母媒合制度
台灣社工專協也發出聲明指出,這個小生命的逝去,也許可說社工敏感度不夠,令人遺憾,但社工背後應當有組織督導和服務品質維護機制,支持社工提供良好服務;如今應痛定思痛檢討,全面檢視收出養組織,以及委託保母照顧兒童時的評估與監督機制,並全面提升社工人員在兒少受虐評估的知能。

*北市兒少施虐者 多為情緒心理問題

一歲男童被保母虐死,台北市議員何孟樺指出,從二○一九年到二○二二年,台北市十八歲以下兒少保護個案受虐人數從八二九人攀升到九一一人,其中「身體虐待」案件逐年攀升,短短四年暴增七倍以上;施虐者樣態則以藥物濫用、精神疾病、負向情緒行為特質佔比居高不下。台北市社會局坦言,目前保母換證制度不需審核心理健康。

身體虐待案 4年暴增逾7倍
萬芳醫院精神科醫師許元彰表示,保母若感到不開心、疲憊,或工作責任沉重,對於照顧孩童不如以往有自信心,可能代表需要協助。社會常將壓力、情緒污名化,導致大家抗拒尋求心理協助,認為求助代表自己脆弱、相關能力不夠專業,但尋求協助的目的是讓自己變得更好,坊間有許多心理健康評估量表,若保母主觀自覺有異狀,可透過客觀量表檢視,也不要畏懼向外界求助育兒相關協助或心理服務。

保母換證 不需審核心理健康
對於保母心理問題如何被全面檢視?台北市社會局表示,目前保母服務登記證書有效期間為六年,保母要在證書屆滿前三個月內申請換證,換證時雖要附上近三個月內警察刑事紀錄證明正本,卻不須審核心理健康。未來是否可能讓換照機制更嚴謹,並增加心理量表檢視保母精神狀況,尚待中央討論。

許元彰說,當保母發現壓力較大時,可在孩子入睡時從事一些自己喜歡的休閒活動,除照顧孩子也要保有自己的空間與時間,也可與其他照顧者分工。許說,大家常將照顧小孩視為責任與工作,但應該「先照顧好自己再照顧好孩子」,若有需求不要畏懼尋求資源。

社會局表示,居服中心會辦理保母紓壓課程及正念紓壓活動,或轉介心理衛生中心諮商服務,讓保母可藉由正確紓壓方式調解情緒。

*層層漏接 讓惡魔保母擊垮社安網

在社會角落,失親失家的一歲小男童「剴剴」,進入理應最安全的「社會安全網」中,卻在收出養階段,不幸遭遇惡魔保母喪命,到底誰「漏接」了這個個案?

剴剴因父不詳、生母通緝中,地方政府依兒少法第九條與第廿三條規定,負責「無依兒少安置」,新北市社會局僅將剴剴交由有收出養執照的兒福聯盟,就視為「已安置」,收養期間因保母僅為短暫托育,沒列入居家托育系統訪視名單內,因此剴剴只有每月一次被兒盟社工關心,保母所在地的台北市社會局也沒接手,雙北市皆無後續社工追蹤剴剴情況。

兒盟第一線社工相信保母愛小孩,也可能太年輕,無力辨識眼前的保母是惡魔,後端兒盟督導機制也失靈,沒發現社工疏失。收出養主管機關是衛福部社家署,交由地方社會局分權管理,社家署相信地方主管機關會好好執行,但地方政府並未善盡職責。

此案直接兇手很清楚,無須爭論,但由民間團體、中央及地方政府,靠著「信任」關係一層一層堆疊起來的起司,最終被虐童保母發出的惡魔光束穿透,在小男嬰生命垂危關頭「漏接」,失去生命。

十三年前僅兩歲五個月大的昊昊,因生父入監、生母帶在身邊,不料遭同居毒販男友殘忍酷刑並餵毒而死,此後催生出「兒少照顧者」染毒時,應由檢警查訪的兒少法第五十四之一條修法。

現行法規,要幫忙不幸的孩子都有「門檻」,如要被虐才能啟動防家暴機制;父母入監又無人照顧才能申請安置;家庭失能才可執行寄養、出養。這些風險狀況往往橫跨衛政、司法、教育、獄政等各單位,稍有不慎,就漏接了。

面對小男嬰的無辜殤逝,相關單位應檢討如何才是完整且長期的一條龍安置照顧服務與追蹤協助,避免下一次再度漏接。

*社工遭撻伐 台北家扶中心憂年輕人出走

台北市一歲男童遭保母虐待致死,兒盟訪視社工遭撻伐。台北家扶中心主任謝曉雯昨落淚,擔憂年輕社工出走,也怕家長會告誡孩子不要擔任社工。有社工透露訪視困境,社會大眾雖期待社工有強大能力保護孩子,但實際常遇到照顧者的排拒,並坦言社工流動率高,經驗累積有難度,有時剛投入工作的新鮮人確實不易辨別每個孩子的受照顧狀況。

流動率高 經驗累積有難度
台北市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兒少組社工楊鎮維表示,社工可從家防中心傷勢研判手冊得知代表高度兒虐風險的傷勢部位。他舉例,一般孩童若遇意外跌倒四肢較易受傷;若受傷部位是臉頰、眼周、耳朵、鼠蹊部等非傳統意外部位,社工就需更加留意,並詢問照顧者後續如何處理,有時也會將孩童與照護者隔離另行確認。

當訪視的孩童無法自行陳述狀況,家防中心社工也可與台大醫院兒少保護醫療中心合作進行複判,若確認個案受到高度兒虐,社工可提高後續訪視頻率。楊鎮維說,社工若遇到不方便直接驗傷情形,可先拍照記錄孩童身體狀況存證,後續再徵詢兒保中心意見。

靖娟兒童安全文教基金會執行長許雅荏說,以往社工訪視多以訪談保母容易有偏頗,建議訪視員多觀察孩子身體外觀,即便不能全身檢查也應就四肢露出部分觀察,也可觀看孩子行為、情緒等反應是否符合發展階段,及其與大人間互動。

(自由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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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工上銬…民團炸鍋 逾百團體轟傷害專業、人權

檢警偵辦一歲男童「剴剴」疑遭保母虐死案,拘提兒福聯盟陳姓女社工上銬移送,畫面透過媒體傳播震驚各界,不但民間司改會等一四四個民間團體聯名發出怒吼,質疑檢警以公開、不人道、羞辱人格方式上銬解送基層社工是傷害專業也侵害人權,社工界也質疑檢調在羈押涉案保母兩個多月後才拘提志工的動機可議,除感嘆昨天的國際社工節成了「社工集體創傷日」,更批評衛福部未出面捍衛基層專業。

勵馨基金會、婦女救援基金等百餘民團聯合聲明指出,檢警偵查的犯罪事實、甚至被告與親人通訊軟體內容,第一時間被大肆報導、轉載,更離譜是文山二分局將社工上銬,直接從媒體守候的分局正門解送,讓社工先面對大眾公審,對其人格尊嚴與基本人權重大侵害。民團質疑,社工全程配合偵辦無攻擊、掙扎、脫逃傾向,警方使用戒具之比例原則為何?要求檢警公開說明。

高雄市社會工作人員職業工會秘書長郭志南表示,社工未參與虐兒卻遭檢警上銬供媒體拍攝,讓社工界相當錯愕;出養孩童遭虐死案是制度問題,政府、機構卻把社工推向風口承擔責任,無疑是對社會工作者的踐踏。他還說,衛福部身為社工大家長,理應出面捍衛社工專業,但什麼都沒說沒做,讓人心寒。

衛福部社工司表示,不幸發生絕非單一社工個人所致,社工涉及法律訴訟,所屬機關團體宜提供協助,這件事令所有人傷痛,但廣大社工多年努力不應受抹殺。

陳姓女社工畢業的台大社工系昨晚也質疑,尚未釐清真相就上銬,已造成社會輿論貶抑社工專業,令社工為之震慟;第一線社工僅能在有限資源下即時因應,需組織、制度、政府和社會給予更多量能,社工專業才能充分發揮、捍衛更多脆弱族群權益。

前晚社工上銬移送畫面經媒體播出後,北市社會工作人員職業工會就在臉書發聲明抗議警方違反相關規定,質疑有何正當理由在大眾媒體前將配合調查的社工上銬、供媒體拍攝?除呼籲媒體自律保障當事人隱私、譴責主管機關衛福部未盡責,同時要求兒盟董事長林志嘉勿將責任全丟在社工身上。

「這一幕,是全台社工人集體創傷的開始。」兒盟昨發一封內部信,稱社工被上銬走出警局那一刻,兒盟及所有社工震驚、心碎、悲憤難抑,感謝各界對上銬合法性及比例原則發聲支援,當天兒盟有五位同仁陪伴陳姓社工,已組律師團協助,不會讓同仁獨自面對司法。

*檢警:社工承認訪視有錯 稱不知虐童

檢警偵辦男童疑遭保母虐死案對女社工上銬,社工界質疑羈押保母兩個多月才拘提社工動機不單純。辦案人員透露,女社工一開始跟保母企圖隱匿事實,向醫院佯稱男童溢奶死亡還一度騙過男童家屬,志工與保母在相驗現場還有說有笑,檢警三月初取得男童家屬與社工通話紀錄,確認社工疑似偽造訪視資料,因種種不作為造成憾事,才於前天拘提到案,訊後交保卅萬元。

據透露,陳姓女社工看到相關事證後,承認訪視紀錄有錯,但表示不知道保母的虐童作為。

檢警指出,男童去年十二月廿四日被送醫急救時,醫院聯繫社工到場,陳姓社工一開始還佯稱主要照顧人為男童外婆,還配合劉姓保母謊稱孩子是溢奶死亡。

*北檢:是否用戒具 警審酌決定

男童疑遭保母虐死案,檢方指揮警方拘提兒盟陳姓女社工上銬移送畫面,引起民團及社工界反彈。台北地檢署表示,是否使用戒具由警方審酌現場狀況決定;警政署說,已責成市警局檢討,並恪遵偵查不公開及比例原則。台北市警察局長張榮興昨舉行記者會表示,上銬沒問題,但上銬暴露在媒體鏡頭前有疏失,文山二分局偵查隊長申誡一次懲戒。

根據執行拘提逮捕解送使用戒具實施辦法規定,拘提、逮捕或解送得對被告或犯嫌使用戒具,但應遵守比例原則,且不得逾必要程度,也應注意對當事人身體及名譽維護,避免公然暴露戒具。不過,官警多認為規定模糊,遇社會矚目案件「上銬被質疑違反比例原則,不上銬被質疑給特權」,陷父子騎驢窘境。

文山二分局昨上午原指依法拘提、合法上銬也盡力不讓當事人曝光,執行沒問題,北市警局原也支持,但中午過後,面對各民團撻伐及北檢發新聞稿,警政署、台北市警察局承認有疏失。

北檢指出,檢察官為查明陳姓女社工查訪紀錄有無登載不實並保全證據,向法院聲請搜索票並簽發拘票交警方執行,警方執行拘提時機及方式(包括是否使用戒具)由警方審酌現場狀況而定 ,有無檢討必要宜由警方說明;北檢偵查過程嚴守偵查不公開原則,之前的傳喚、調查、聲押均未對外揭露,亦未見諸媒體,嗣因三月十一日上午有民代舉行記者會及被害人親友於社群披露資訊始引起媒體關注。

北市警局指出,警方讓社工戴帽及口罩,確保當事人名譽及隱私,但使用戒具未符比例原則,帶隊的偵查隊長申誡處分。市警局長張榮興說,就法律來說,上銬並沒問題,但幹部應審酌案件及當事人狀況,此案確有疏失,因此祭出處分。

*新聞眼/北檢遇事甩鍋 基層警心寒

一歲男童疑遭保母姊妹虐死,案發二個多月扯出社工涉入;警察拿著檢察官拘票拘人,卻因「上銬」畫面引發軒然大波。警界高層認錯、帶隊警官申誡處分,簽發拘票的台北地檢署卻甩得一乾二淨,「檢警一體」遇到事立刻「檢警分家」,檢方算哪門子偵查主體。

男童早在去年十二月廿四日送醫前死亡,相關事證認定遭虐,檢方今年一月九日、二月廿六日分別拘提劉姓保母及其胞妹聲押獲准,前天才簽發拘票拘提陳姓女社工。

案發七十多天,檢方羈押兩名犯嫌時日不短,照理已對全案蒐證完備,陳姓女社工並非直接動手虐死男童的犯嫌,傳喚到案即可,為何大動作簽拘票抓人?若擔心湮滅證據,事隔已久恐早已滅串證完成,外界質疑「輿論炸鍋」才執行並非全無道理,檢方對事件發展難道完全沒責任?豈是一句「警方審酌現場狀況而定」和「偵查不公開」可以卸責?

爭議事件同一天,高雄地檢署指揮高雄警方拘提「蘇丹紅風暴」主嫌李彥廷,警方因未提示拘票「正本」,李到案法官認定違法逮捕當庭釋放,雄檢火速力挺警察,強調警方是依檢察官指揮拘提,檢警逮捕並無違法,法官裁定與實務做法不符,深感遺憾。

同樣是社會矚目案件,同樣是檢察官指揮抓人,台北地檢署面對警方拘提上銬移送爭議,一副「和我無關」的甩鍋心態,能叫基層警察不心寒嗎?

台灣媒體競爭激烈,獵巫習以為常,政府部門看輿論做事無可厚非,但虐童案手法凶殘,案子卻拖得遲緩,直到輿論炸鍋,檢察官才「大夢初醒」發現社工涉案,大陣仗拘提、卅萬元重保,不是做秀就是怠忽職守。

手銬事件引發人權爭議,警方確應好好檢討,嚴守執法分際。不過,依據刑事訴訟法,檢察官是犯罪偵查主體,有膽發拘票拘女社工,出事又避之唯恐不及,還大言不慚「偵查不公開」,這樣的檢方辦案模式,不值一哂。

*虐童案未在30天提檢討 衛福部:接獲通報時童已死亡

兒盟收出養業務遭暫停
待收養的男童遭保母凌虐致死,引發公憤。衛福部昨緊急補破網,宣布無限期暫停兒福聯盟收出養業務,並緊急修改重大兒虐防治小組計畫,把保母(家外)施虐納入檢討對象。外界質疑,該重大兒虐事件發生於去年十二月,為何最近媒體揭露後,才召開檢討會議?衛福部次長李麗芬回應,「接獲通知時,兒童已經死亡,全案進入司法檢調程序,才沒開檢討會」。

社工批衛福部怠忽職守
台北市社工職業工會嚴厲譴責衛福部,依照規定,衛福部應於重大兒虐事件發生卅天內完成調查報告,但衛福部遲至前天才緊急召開會議,檢討兒少安置、收出養及居家托育制度不全,怠忽職守,反而讓第一線社工承擔社會罵名,責任全由一人扛。

對此,李麗芬解釋,若遇重大兒虐案件,衛福部將立即舉行檢討會議,地方政府確實通報本案,但通報時兒童已經死亡,全案進入司法檢調程序,社會局配合調查,因此,未產出檢討報告。

北市社局反映未獲回覆
台北市社會局也發文指控,曾向衛福部反映此事,但保護司卻回覆「不符開案標準」。此外,男童於去年十二月廿四日死亡,該局曾於去年十二月廿七日詢問衛福部「是否召開重大兒虐檢討會議?」但當時社家署表示,尚在研議,如有必要,再行通知,但至今未接獲回覆。

薛瑞元:地方應主動調查
對此,衛福部長薛瑞元昨晚回應,「面對重大兒虐事件,地方政府應主動舉行檢討會議,進行行政調查,不是等中央叫他們做才做」。

保護司司長張秀鴛指出,該案件發生於去年十二月廿四日,隔日衛福部從社福網絡接獲通報,台北市社會局廿八、廿九日曾詢問「是否舉行重大兒虐檢討會議?」但現行「重大兒童及少年虐待事件防治小組實施計畫」規定,重大兒虐事件檢討範圍以家內施暴為主,行為人包括,父母、監護人及實際照顧之人,至於兒少親屬、保母、教保員等則排除在外。但該規定條文並未明確將保母排除在外。

保護司:防兒虐擴及家外
該兒虐致死事件引發關注,保護司將修正計畫,孩童遭受虐待重傷或致死,屬於重大兒虐,施暴行為人將擴及至「任何人」,保護司聚焦於家內兒虐,家外兒虐則由地方政府負責,需於三天內產出檢討報告送至衛福部,由保護司與衛福部社家署開會檢視,會議結束後兩周,需完成調查報告。

衛福部周五舉行檢討會議,雙北社會局代表與會,兒盟需提檢討報告。李麗芬表示,已要求兒盟檢討社工服務流程、查核機制,即起停止兒童收出養媒合服務,已進入媒合程序的兒童,則請居住地或戶籍地縣市政府加強訪視。兒盟資源服務處品牌經理王定正表示,待收到公文,明天與衛福部開會確認暫停收出養服務後,會進一步擬定因應措施。

衛福部要求從嚴審查全日托保母資格,增加訪視頻率,新北市社會局允諾從每年四次訪視增至六次,台北市跟進。

*政院補破網 提高訪視頻率、強化社工訓練

男童「剴剴」疑遭保母虐待致死,行政院政務委員林萬億昨天提出六點檢討事項,將全面檢視孩童收出養前的家外安置機制、提高訪視頻率。

兒權會創會理事長王薇君昨天提出三問,第一問是問行政院長陳建仁,這兩天政治人物都在表現,但這樣慘絕人寰的兒虐案件,並非各單位各自為政,希望行政院成立兒少相關的辦公室跨部會合作。她二問林萬億,若沒有把社工體制架構做全面改善,增加再多的社工都是陣亡的;第三問是問兒福聯盟高層,「林志嘉董事長昨天說要社工勇敢出來面對,難道社工不用督導?如果社工有錯,你們這些高層沒有錯嗎?怎麼可以甩鍋甩到這樣?」

林萬億表示,行政院社會安全網督導協調平台先前已針對近五年來發生的重大兒虐事件,要求地方政府與社會福利機構要特別注意督導保母與托育機構的服務品質。中央政府將再針對執行十餘年的收出養制度、委託安置流程等,邀集地方政府、民間辦理收出養服務單位,進行全面性檢視,並加強對等待收養期間的短期家外安置的監督。

林萬億表示,衛福部已研議提高訪視頻率,並針對評估有支持與協助需求的被收養兒少進行更密集的訪視。主責社工進行家庭訪視前,應有足夠的職前訓練,於進行家庭訪視前都應與督導討論,督導並應隨時提供必要的支持與指導,「不應將訪視責任全推給社工一人承擔」。

*3歲以下待出養童205人

男童遭保母凌虐致死,衛福部坦承,幼兒專責醫師制度漏接該名孩童,原因在於社政、衛政兩大系統整合不良,後者並未收到高風險家庭幼兒名單,無法為幼兒安排專責醫師。衛福部醫事司昨天緊急要求地方社會局著手造冊,初步統計,待出養、年紀三歲以下孩童共二○五人,脆弱家庭人數則有三千餘人,預計一周內盤點完畢。

該男童為新北市社會局登記在案的社安網「脆弱家庭」服務個案,卻不在幼兒專責醫師制度照護體系,引發批評。衛福部社家署長簡慧娟表示,社政、衛政服務體系應共同努力,才能做好服務轉銜。

幼兒專責醫師制度設立初衷為提升幼兒健康,找出社會安全網高風險潛在黑數,衛福部醫事司副司長劉玉菁表示,自去年十一月一日以後出生的新生兒均有一名幼兒專責醫師,照護至滿三歲;至於脆弱家庭幼兒、待出養的小朋友屬於「指定收案」對象,在社政機構造冊後,交由衛政單位派案。

劉玉菁坦承,衛政單位若接獲社政單位派案須求,就必須指派專責醫師,由於社政、衛政銜接不夠緊密,才導致該名男童未分配到專責醫師。

*社安網檢討 蔣萬安籲建「3方共訪機制」

幼童「剴剴」遭保母凌虐身亡,掀起社安網檢討聲浪。台北市長蔣萬安昨說,除要落實幼兒專責醫師制度、提高寄養家庭功能,也提出「三方共訪機制」,希望中央出面統籌協調,相互通報、共訪,避免類似事情再發生。新北市長侯友宜昨也表示,須檢討程序,將環節做得更到位。

衛福部社家署明天舉行檢討會議,邀請雙北社會局、兒童福利聯盟與會。新北社會局表示,已整理出四點建議,包括修訂收出養流程法規,納入一線實務人員意見;強化兒少相關體系人員傷勢鑑定教育訓練等,也會和衛生所或市立醫院合作,讓兒少可定期到院所健檢,確認兒少發展情形,及評估是否有營養不良或發現隱密性傷口。

蔣萬安昨天參訪家扶中心,對於社安網機制失靈,他說,虐童事件讓人感到痛心、難過不捨。台北市除社會局提出七大改善作為,蔣萬安昨也再度提起檢討相關機制,包括中央推動的幼兒專責醫師制度,地方很希望能發揮功能,制度目標是照顧零到三歲孩子,但目前涵蓋率不到五成,許多高風險家庭兒少沒有納入。

另外,北市府也提出「三方共訪」機制。蔣萬安說,遭虐死的剴剴是新北市出養的孩子,中央委託兒盟,兒盟找的保母在北市執業,未來希望有共訪機制,避免漏接。在機制建立之前,他已指示社會局即刻提高訪視頻率,出養的孩子在中繼保母托育時,至少每個月訪視一次,全日托育的每年至少六次。

侯友宜說,這是社會安全網的問題,因此立即開會檢討,增加訪視補漏,要讓每個孩子受到保護。

不過,民眾黨主席柯文哲質疑,為何在幼童死亡三個月後,輿論爆發才發動搜索偵查,相關單位要處理事件,而不是處理新聞,不要淪為輿論指導辦案,此案涉兒福機構、雙北市社會局,從中央到地方集體結構性失能,到底是誰把自己當成局外人?

*藍議員怒批:北市社會局做了什麼

一歲男童遭保母虐死,除了中央,地方政府也遭質疑有未盡之責。國民黨北市議員鍾沛君昨批評,看完台北市社會局提供訪視剴剴的時序資料完全不能接受,蔣市長應深究過去幾個月社會局做了什麼?若以這種態度執政,對不起市民,要求市府提出檢討報告,「誰該負責,就立刻下台!」

鍾沛君說,剴剴遭虐死案消息曝光後,她要求社會局提供案情的時間序,居家托育服務中心社工訪視報告寫到,去年九月廿六日居家托育中心現場訪視,觀察剴剴無法自然地融入托育地。去年十二月廿一日的報告寫到,居托中心原訂十二月中下旬無預警訪視,廿一日接獲保母主動通知同住家人確診,訪視延期。

鍾沛君質疑,之後社會局再次得知剴剴消息,就是被警分局通知孩子已經死亡。長達三個月才訪視一次,保母以家人確診(如果是真的)就可以拒訪的道理是什麼?遑論社會局早在九月就知道,剴剴已送托將近一個月了還「無法自然融入托育地活動」,做了什麼努力來改善孩子的狀況?

她更質疑,剴剴死後,社會局除了停托,就幾乎什麼都沒做,一個受社會局檢核、發證管理的保母,虐死一個孩子,社會局從上到下,就沒人覺得應該報告市長,通報社會?

對此,北市社會局表示,該案去年九月廿六日訪查員前往探視,觀察男童符合一歲半發展檢核相關範圍,九到十一月兒盟社工也探視回報沒有異常,後續會審視規定滾動檢討。

社會局表示,獲通報剴剴死亡後,該局去年十二月廿五日啟動兒少保護調查,馬上通知該保母的托育孩童家長轉托,文山社福中心廿七日就完成兒童被害調查報告,今年一月四日完成保母調查報告。

剴剴設籍新北市,因媽媽入獄、爸爸失聯,外婆無力扶養,由新北社會局轉介出養,進入兒福聯盟照顧體系。新北市民進黨議員也質疑,新北市社會局沒盡到追蹤責任,顯有失職。

新北市社會局副局長許秀能說,此案有新北市社工及兒福聯盟社工的法律分工,剴剴出生到進入兒福聯盟照顧前,新北社工持續有訪視;進入兒福聯盟出養階段,改由兒福聯盟社工訪視,新北社福中心社工持續關懷外婆家庭,沒有不作為。

*賴清德幫社工發聲 籲注意比例原則

總統當選人、副總統賴清德昨天替社工發聲。他表示,面對不幸事件,無論地方或中央政府都責無旁貸,基層社工人員是社會安全網的第一線,承受非常重要也沉重的責任,希望執法單位在偵辦過程中應注意比例原則,盼事件過後,不會讓辛勤助人的社會工作者因此被澆熄了志業的火花,而是能更加獲得國人認同與尊重。

賴清德表示,當得知手無寸鐵的幼童遭受如此對待,他和大家同樣心痛不已,「讓孩子能在安全環境下健康成長是政府的責任」,蔡英文總統針對此案同樣感到痛心,並且高度關切。關於業務權責單位間,通報、訪視及照護人員管理不足,中央政府主管機關將全力協助後續檢討、落實,務使地方相關單位從速改善。前天行政部門已召開專案會議針對制度面問題通盤檢討。

*新聞分析/冷血的社福機制 喚不回小生命

待出養男童遭冷血保母凌虐致死一案,揭露社會安全網諸多缺失。事件發生在去年,衛福部遲至日前才召開檢討會議,著手檢討兒虐防治、送出養制度及居家保母資格把關,明顯怠忽職守,而理由竟是「通報時個案已經死亡,全案進入司法檢調程序。」如無殯葬業者揭露男童屍體慘狀,引發眾怒,主責單位恐怕仍是裝聾作啞,不思改進。

社安網破洞百出,衛福部最該受到譴責,對於北市社會局質疑中央不作為、不回應,部長薛瑞元還能理直氣壯回說「地方政府應主動舉行檢討會議,進行行政調查,不是等中央叫他們做才做。」高姿態的推諉卸責,令人嘆為觀止。

現行「衛生福利部重大兒童及少年虐待事件防治小組實施計畫」規定,施暴者需為家內人,至於家外的保母、照護員,則不在檢討範圍。但該規定僅界定「兒少因遭受父母、監護人或其他實際照顧之人重大虐待事件」,並未明確排除保母,衛福部的說法也顯有卸責之嫌。

至於薛瑞元引以為傲的幼兒專責醫師制度,也是作半套,衛福部未能有效連結地方社政及衛政等單位,導致男童未有專責醫師。遭媒體點出此社安網漏洞後,醫事司居然也能發布「澄清稿」,昧於事實。

而該男童由新北市社會局轉介出養,進入兒福聯盟系統,在等待出養階段,轉入北市社會局轄管的保母系統。在此案例中,除了兒盟有負責出養的社工訪視外,台北市尚有負責督導保母的社工系統,以及新北市負責兒童權益的社工系統理應也要發揮功能,顯然雙北市政府未盡監督責任、媒合資源,也難辭其咎。

至於眾矢之的兒福聯盟,身為全國資源最多、捐款最多的兒童社福團體,卻疏於監督,董事長林志嘉要社工「勇敢出來面對」,將責任推給第一線社工,社群平台數萬人留言痛罵責難,揚言不再捐款,這也是剛好而已。

檢調單位也需檢討,這次典型跟著媒體辦案,事件爆發迄今已近三個月,除了陸續拘提犯嫌劉姓保母姊妹,毫無動靜,直到新聞爆出後,前天突然傳喚陳姓社工,還上演手銬秀,讓該社工成為獵巫對象,不僅無助於釐清真相,讓原本缺工的社福界更是雪上加霜。

中央主管機關、地方社政單位、資源豐沛的NGO團體等顯然各環節都出了問題,才會導致這齣悲劇,必須痛定思痛,積極補破網,才能讓失靈的社福機制回到正軌。

*社工過來人 「後悔當初沒堅持抱一下女嬰」

男童遭保母虐死案震驚社會,財團法人台灣陽光真愛青少年關懷協會執行長許素芬說,虐童通常都會設法掩飾,五年前台南發生一歲多女嬰遭虐死案,社工先前訪視時,家人刻意讓女嬰穿上漂亮外套並拒絕社工抱,事後社工大哭自責「若堅持抱一下」或許可救女嬰一命。

許素芬說,要培養敏感度夠且能獨當一面,可以當機立斷發現異狀的社工並不容易,尤其第一線的社工若太年輕或經驗不足,施虐者若刻意隱瞞,往往很難察覺異狀。

許素芬舉五年前台南發生一歲六個月大的女童疑遭家人集體虐待致死案為例,她說,當時社工也有定期訪視,案發前社工訪視女嬰時,女嬰的奶奶抱著穿上漂亮外套的女嬰讓社工看,社工要求抱女嬰卻被拒絕,當時社工雖心中有點疑惑,但因女嬰家人的拒絕也未堅持,後來傳出憾事,令這名社工自責大哭,後悔當初沒有堅持抱一下女嬰,或許可以察覺異狀。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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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2度通報 衛福部回覆保母不算重大兒虐 社工工會譴責未在一個月完成調查報告 中央指基於必要 地方政府可召開檢討會議

剴剴虐童案發生後,台北市府遭質疑沒有啟動「重大兒虐檢討會議」,北市社會局13日強調,2度報請中央,衛福部認為非「重大兒虐」事件未召開會議;台北市社會工作人員職業工會也譴責衛福部,重大兒虐事件應在發生30天內完成調查報告,但衛福部直到3月新聞報導延燒後,才緊急召開會議檢討。

根據北市府頒布的「處理重大兒童及少年虐待事件實施計畫」,社會局除通報衛福部外,也須在10日內召開防治會議。北市社會局昨指出,收到通報後於24小時內訪視保母及派員了解案童相關社工服務狀況,並於法定期間內完成調查報告,後續已召開兒少保護專案研商會議,將依現有事證處分公告保母姓名。

社會局指出,去年12月25日受理通報後洽衛福部保護服務司,確認該案是否符合「重大兒童及少年虐待事件防治小組實施計畫」,保護司回覆該計畫是針對兒少遭受父母、監護人或其他實際照顧者的重大虐待事件,本件行為人為居家式托育服務提供者,即為保母,故未符合上述計畫。

社會局強調,去年12月27日再次回報衛福部社會及家庭署,對方稱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施行細則規定,「實際照顧兒童及少年之人」指實際照顧兒童及少年之「親屬或家屬」,換言之保母不屬計畫範疇內,故未召開會議。

衛福部次長李麗芬回應,事發後台北市政府、地檢署等單位都有通報,由於衛福部接獲通報時,該童已經死亡,進入司法調查程序,地方社會局和衛福部都是配合檢調,因此沒有檢討報告。

不過,李麗芬指出,地方政府不需要經過中央同意,基於行政調查的必要性,可召開檢討會議,過去一些重大案件也是如此。至於北市認為中央沒有明確告知是否召開檢討會議,她表示,未來會強化中央與地方的聯繫。

外界質疑兒虐案的通報處理程序,兒福聯盟資源服務處品牌經理王定正表示,家屬在今年1月12日和檢察官、法醫進行驗屍,檢驗出來才確定是兒虐死亡。因此,基金會在2月2日就提供資料給檢方,從男童離開後的這三個月都有在處理,並非3月才第一次提供資料。王定正強調,基金會沒有要避開任何責任,會持續配合司法調查。

*前保母誇剴剴聽話 沒錢也願帶 施虐劉女躲債改名 曾是幼教師

新北市1歲男童剴剴疑遭劉姓保母姐妹虐死,有網友起底查出劉姓保母在臉書的姓是Shen(沈),認為她有改過姓名,死者家屬友人13日證實劉女本姓沈,疑為了躲債才改名,不料搖身成為冷血惡魔,進而殘害1條無辜小生命。

劉姓保母被網友發現,臉書的姓名是「Judy Shen」,諷刺她「壞事做太多不敢用本名」,對此剴剴家屬友人林祐生證實劉女確曾改姓名,側面了解她是因欠錢躲債,連名字都改了,林也質疑招魂當天,在劉家發現釣竿、陸戰隊的帽子,回想他看過剴剴被綁的照片,手法專業殘酷,讓他不寒而慄,難以相信幼教老師出身的保母可以辦到。

林祐生另表示,他曾想收養剴剴,但因為沒有婚姻及親屬關係碰壁,現在小孩不幸喪生,他們只想追求真相,讓「全部凶手」繩之以法,如果只有劉姓姊妹涉案,同住的家人為何毫不知情?他也拜託陳姓社工,「承認錯誤家屬不會怪你,但告訴我真相是什麼?」

此外,男童的前周姓保母從剴剴出生就一直帶著他,和他很有感情,加上剴剴一直是個安靜、聽話的天使寶寶,只是外婆經濟狀況不佳,有時會拖欠費用,周一度表示沒錢也沒關係,外婆不想欠人情,要求出養,最後才不幸落入劉姓姐妹手上。

林祐生說,去年8月時剴剴確定出養,周姓保母還希望出養前都能照顧剴剴,但社工卻說必須由兒福機構轉介,也沒辦法申請每日1000元的補助,周當時說不需要補助,對方卻強調一定要由他們轉介,周才無奈送出剴剴。

林還強調,他是針對兒福聯盟、社工的疏失提出質疑,沒要責難其他單位,但期盼公部門能協助還原真相,有些民代轉述的家屬友人說法,與事實有出入。

剴剴疑似遭餵食餿水、拔指甲、燒下體等酷刑後慘死,驗屍時全身傷痕累累,牙齒也斷4顆,劉姓保母原本否認施虐,最後是同住照顧奶奶的外籍幫傭,不但指證還曾拍下影片證實看過剴剴被罰站、被推撞牆及喝餿水,成為強力證據,案件真相,正由檢警持續釐清中。

*上銬傷透社工心 偵查隊長申誡 台大發聲 觸發專業社群集體創傷

北市虐童案主責社工遭上銬移送,引發社會各界撻伐。台灣小螞蟻教育關懷協會祕書長吳淑美13日表示,上銬處理真的太過頭了,她擔心偵訊過程和社會給的壓力會令該名社工想不開,社工界非常憤怒,全國社工已沸騰。

台大社工系昨晚以聲明表示,失去一個失依兒童,深感不忍,特定社工在檢調偵辦過程真相尚未釐清前,被戴上手銬的畫面,造成社會輿論對社工專業的貶抑,不僅令社工夥伴震慟,亦儼然觸發專業社群的集體創傷。

吳淑美強調,這次的主責社工可能因專業知能不足、敏感度不夠、作為不夠積極,「但一個民間二線單位的訪視社工能有多少資源與權力,強行介入案家?」她呼籲社會大眾尊重社工的專業,給予社工應有的支持。

勵馨基金會表示,已與司法改革基金會和相關民間團體發表聲明,就社工被上銬正當性及合理性表達嚴正關切,期許主管機關有更明確配套措施與因應資源。

兒福聯盟昨天也發出給內部社工的信件,除強調對社工造成的傷害表示抱歉,也愧對大眾期待與信任,會深自檢討,對社工日後面臨的司法程序,都會提供協助,「同舟共濟、有難同當。」

台北市警局局長張榮興13日表示,文山二分局解送過程中,未符比例原則有所疏失,將議處偵查隊長申誡處分,並列為案例教育。不過,警界對相關懲處不滿,認為持拘票逮人,依法上銬解送人犯哪有問題,「萬一人犯脫逃誰負責?」如果拿身分單純、微罪當理由,不是都可此藉向警方要求不上銬?為何要獨厚社工?依法執行警察為何要被懲處?

*兒虐案卸責 林志嘉惹怒社工界 兒福聯盟第一時間甩鍋

保母虐嬰案發生後,兒盟董事長林志嘉12日召開記者會,要求本案社工「應勇敢面對社會、配合司法調查」,引發社工界不滿,台北市社會工作人員職業工會指出,林志嘉是兒盟最高負責人,卻把責任推給基層社工扛起,未來機構再遇到重大事件時,是否只會把第一線社工推出去面對社會輿論與究責?該案發生後,兒盟臉書被灌爆,檢警前天對負責訪視男童的社工進行搜索與傳喚時,林志嘉舉行記者會,並說對社工未能事先警覺阻止憾事發生,「我們也無法接受」。

林志嘉的態度惹惱社工界。台北市社會工作人員職業工會指出,社工執行業務過程,皆受到機構督導指揮監督,身為機構的最高負責人更是責無旁貸,不該所有責任都由社工一人承擔,兒盟的回應更是造成社工人心惶惶。

國民黨立委王鴻薇表示,林志嘉12日的公開道歉應該針對兒盟的責任,包括轉介及選擇保母,以及他應該督責社工的責任,但林志嘉卻把責任都推到社工身上,讓人覺得林志嘉的道歉只是假動作,看起來在鞠躬,實際上把責任推給社工,這個態度不對。

王鴻薇說,林志嘉也做過立法委員、立法院祕書長,以及兒福聯盟董事長,民眾相信他,但這次事件令人氣憤,兒盟要負起責任來。

王鴻薇表示,兒盟過去在做兒童福利有一定的信用,林志嘉不能只享受兒盟的正面光環,一出事就推給社工第一線,這次事件每一環都有責任要去負責,但絕對不是單一社工該承受。

國民黨立委張嘉郡則說,這個案子真的是人間地獄,政府要檢討兒福系統發生什麼事情,社工到底有沒有偽造文書、假訪視,社工身心靈有沒有重視到,這些都要求政府機關能夠更廣泛地有配套措施,這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兒盟今天下午將邀集專家學者、政府部門,檢討收托、出養過程如何補強。兒盟品牌經理王定正表示,兒福聯盟會陪伴社工一起勇敢面對,從一開始案發後兒盟就請督導陪伴、安排諮商資源,至司法程序時也聘請律師陪同。

兒盟執行長白麗芳則在給內部員工的信提及,有為社工尋求律師的協助與諮詢,瞭解接下來可能面臨的司法程序,設法連結各種資源,為社工盡力提供支持與陪伴,啟動社工人身安全防護計畫,委託律師協助社工所有的司法程序,「不可能讓兒盟的同仁一個人獨自面對」。

*北市2度通報 衛福部回覆保母不算重大兒虐

社工工會譴責未在一個月完成調查報告 中央指基於必要 地方政府可召開檢討會議

剴剴虐童案發生後,台北市府遭質疑沒有啟動「重大兒虐檢討會議」,北市社會局13日強調,2度報請中央,衛福部認為非「重大兒虐」事件未召開會議;台北市社會工作人員職業工會也譴責衛福部,重大兒虐事件應在發生30天內完成調查報告,但衛福部直到3月新聞報導延燒後,才緊急召開會議檢討。

根據北市府頒布的「處理重大兒童及少年虐待事件實施計畫」,社會局除通報衛福部外,也須在10日內召開防治會議。北市社會局昨指出,收到通報後於24小時內訪視保母及派員了解案童相關社工服務狀況,並於法定期間內完成調查報告,後續已召開兒少保護專案研商會議,將依現有事證處分公告保母姓名。

社會局指出,去年12月25日受理通報後洽衛福部保護服務司,確認該案是否符合「重大兒童及少年虐待事件防治小組實施計畫」,保護司回覆該計畫是針對兒少遭受父母、監護人或其他實際照顧者的重大虐待事件,本件行為人為居家式托育服務提供者,即為保母,故未符合上述計畫。

社會局強調,去年12月27日再次回報衛福部社會及家庭署,對方稱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施行細則規定,「實際照顧兒童及少年之人」指實際照顧兒童及少年之「親屬或家屬」,換言之保母不屬計畫範疇內,故未召開會議。

衛福部次長李麗芬回應,事發後台北市政府、地檢署等單位都有通報,由於衛福部接獲通報時,該童已經死亡,進入司法調查程序,地方社會局和衛福部都是配合檢調,因此沒有檢討報告。

不過,李麗芬指出,地方政府不需要經過中央同意,基於行政調查的必要性,可召開檢討會議,過去一些重大案件也是如此。至於北市認為中央沒有明確告知是否召開檢討會議,她表示,未來會強化中央與地方的聯繫。

外界質疑兒虐案的通報處理程序,兒福聯盟資源服務處品牌經理王定正表示,家屬在今年1月12日和檢察官、法醫進行驗屍,檢驗出來才確定是兒虐死亡。因此,基金會在2月2日就提供資料給檢方,從男童離開後的這三個月都有在處理,並非3月才第一次提供資料。王定正強調,基金會沒有要避開任何責任,會持續配合司法調查。

*賴清德喊改革制度 兒盟被暫停出養兒童

總統當選人賴清德13日在臉書首度針對兒虐案指出,他和大家同樣心痛不已,無論地方或中央政府都責無旁貸。衛福部昨函文兒福聯盟,暫停新收出養兒童。

賴清德說,通報、訪視及照護人員管理上的不足,中央政府主管機關,將全力協助後續檢討落實,務使地方相關單位速改善。

衛福部次長李麗芬坦言,此案出現服務單位在轉銜過程中,彼此合作不夠緊密的情況,衛福部會繼續針對社會安全網進行宣導。目前國內有468名等待收養的兒童,由8個民間團體提供媒合服務,衛福部會加強督導,地方政府的公權力應更積極介入,確保每個孩子得到好的照顧。

衛福部社家署本周五將召開檢討會,屆時兒盟將提出檢討報告,衛福部將視情況恢復其兒童收出養媒合服務資格。

負責督導社會安全網的行政院政委林萬億昨說明6點精進措施,包括邀集地方政府與民間共同檢視執行十餘年的收出養制度、委託安置流程等;加強對等待收養期間的短期家外安置的監督;研議提高訪視頻率;社工進行家庭訪視前都應與督導討論,不應將責任全推給社工1人承擔;衛福部推動的幼兒專責醫師制度,針對有幼兒家庭提供醫護照顧。

陳姓社工被戴上手銬,引發社會工作界大反彈,賴清德強調,相信絕大多數的社工,對於助人工作都是無懼無畏、盡心盡力。希望事件過後,不會讓這些辛勤助人的社會工作者,被澆熄了志業的火花,而是能更加獲得國人的認同與尊重。

李麗芬表示,社工夥伴在面對個案、家庭或社會議題,都是非常多元複雜的,公私部門會一併來檢討,社工服務所需的訓練制度是否到位,「不願意苛責單一社工,或由單一社工負起所有責任。」她提到,如該名社工涉及法律訴訟,將依《社會工作師法》第20條提供法律協助和支持。

*社安網預算逾434億 憾事仍持續 柯P質疑輿論爆發才查 蔣萬安促三方共訪

民眾黨立院黨團指出,「強化社會安全網」是蔡總統2016年5月20日就職演說時的莊嚴承諾,蔡政府完全執政8年,共編列逾434億元預算,憾事仍持續發生,應嚴肅檢討。民眾黨主席柯文哲13日也在臉書質疑,為何在幼童死亡3個月後,輿論爆發才發動搜索偵查,希望政府相關單位要處理事件,而不是處理新聞。

台北市長蔣萬安13日再強調「三方共訪」機制,補足目前社會安全網不足之處,現在不是吵政治口水的時候,社工等助人工作者也不能成為代罪羔羊。

蔣萬安表示,男童是來自新北市,由中央政府委託兒盟,兒盟則是找到在北市執業的保母,所以未來希望能夠有一個「三方共訪」機制,彼此相互通報,避免憾事發生,希望中央來統籌協調,讓地方政府加入。

社會局婦幼科長粘羽涵說明,由於雙北與兒盟之間三方缺乏溝通聯繫,因此才提出「三方共訪」機制;至於能否從北北基桃試辦?依現行法規,雖中央尚未納入規範,但在其他個案研討、跨網路合作交流,地方政府確實可以先做,不過細節仍需要各縣市、專家學者共同討論研擬。

新北市長侯友宜則指出,地方中央通力合作,這起事件沒有一個人能置身事外,強調市府會不斷檢討哪個步驟可做得更好。

民眾黨立院黨團說,蔡政府執政8年,提出「強化社會安全網計畫」及「強化社會安全網第二期計畫」,共編列逾434億元預算,憾事仍發生,應嚴肅檢討。

柯文哲說,更離譜的是,民眾黨立委陳昭姿12日請中央的社福主管、衛福部社家署來說明,社家署竟回覆「看了新聞才知道。」一條無辜生命的逝去,事涉兒福機構、雙北社會局,社家署都沒有接到通報嗎?主管機關有沒有對兒福聯盟進行實質調查?報告在哪裡?從中央到地方集體結構性失能,這3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衛福部社家署長簡慧娟回應,針對整起事件,絕不是看新聞才知道,去年12月事發後已經接到通報;由於男童已死亡,後續進入司法調查程序,中央和地方都是配合檢警,基於偵查不公開原則,個案細節在地方政府,衛福部同仁可能無法第一時間完整接收到資訊。

*新聞透視》快補破網 政治口水救不了悲劇

新北市某家庭因無力照顧幼童,尋求出養服務,未料在媒合到收養家庭前就遭保母虐待致死,引發各界怒火,不僅社工淪為獵巫對象,政治人物還不甘寂寞,出面蹭熱度、推委卸責,鎂光燈和政治口水幾乎要掩蓋掉這起悲劇的真正原因。蔡英文政府引以為傲的社會安全網竟然破洞百出,主管的衛福部絕對要扛起主要責任。

諷刺的是,高舉兒權、喊著「每個孩子都是寶」的政府,卻爆出了出養兒受虐致死悲劇。「剴剴」未出生前,媽媽就已與社會局聯繫,並非政府「漏接」的個案,但在出生後,遭媒合的保母虐死,被餵廚餘、對折塞水桶、綁成木乃伊。如此不人道待遇,令人心疼又震驚。

更憤怒的是,不論是中央、地方,在輿論炸鍋下,都急於為自己開脫。

社工依當時流程每月僅需「訪視一次」,且訪視時並未發現「異狀」,甚至連牙齒掉落,都採信保母稱是「磨牙」導致,未料3個月後,男童即過世。之後依法應啟動的「重大兒童及少年虐待事件防治小組」規定,卻直到事發3個月後,衛福部才又忽然「想」起來。

年僅1歲多的新生命,還來不及認清楚這世界就離開,任何人都無法接受,更何況男童生前遭受到如此殘忍對待,但從兒盟到政府單位全都後知後覺,包括兒盟、地方政府及衛福部應檢討是哪裡出了漏洞,出養端、保母端或是社工端,但執政黨第一時間沒想到亡羊補牢,只有切割、卸責和推委,甚至是政治操作。這也是民怨沸騰的主因。

再過不到1個月就是兒童節,守護兒童,並非只靠地方政府、民團、中央任何一方能做到,也非社工一人能扛起。悲劇背後,往往都是一個又一個的漏洞所致,誰都不應逃避責任。兒權沒有藍綠之分,放下對立,想出補破網的方式,才能避免再有下一個「剴剴」出現。

*新北僅310人 民代促優先補足社工人力 虐童案後亡羊補牢 社會局3面向積極延攬 大四以上及研究生可產學合作應徵助理

1歲男童遭保母凌虐致死,全台撻伐,出養程序也引發爭議,民代指出,新北市長侯友宜也認為,社會安全網中非常重要的一環就是社工,新北市政府應優先補足社工人力缺口才能避免漏接,但目前新北社工只有310人,每名社工需服務1.3萬人,根本是「壓榨社工」。對此,社會局回應,會利用從優敘薪、多元求才、大專院校主動徵才3大面向,積極延攬社工。

民進黨新北市議員李宇翔表示,高風險家庭因兒福機構轉介保母,最後卻使幼童滿身是傷離開人間,顯見制度出了問題,認為針對2歲以下孩童,訪視須有專職專責社工人員,並加強訪視密度,建立拒訪後續機制,才能避免類似悲劇再度發生,但前提是須先補足社工人力。

對於「國際社工日」即將到來,李宇翔指出,新北社工案量多、行政作業複雜,全市社工法定員額356人,但目前實際只有310人,在人力短缺的情況下,還要服務全國最多人口404萬的新北市。

李宇翔表示,新北第一線社工面臨極大壓力,加上事多錢少,所以不少社工都想調離到外縣市,呼籲市府應減輕社工的行政工作量,如高風險家庭的資格審查等業務,應由社會局承辦員處理,讓社工能回歸關心及訪視個案的工作本質。

另因社工常需關心訪視脆弱家庭,但自己的身心狀況也不該被漠視,李宇翔認為,市府應建立心理健康促進資源,讓從事社工、保母、寄養家庭、類家庭等社福單位工作者利用。如遇特別個案,社工也能有資源及時引薦心理輔導。

社會局強調,新北領先全國,率先提出採計相同工作經驗年資,讓社工薪資能從優計算,相關求職的資訊,也在就業服務處、行政院人事行政總處、台灣社會工作專業人員協會、全國公益資訊網等處刊登。

此外,也透過社工主管進入大專院校宣導召募,並且廣納各社工相關科系學員前來社會局實習,大四以上以及研究生,更可應徵社工助理,透過產學合作鼓勵學生未來投入社工職場。

(中國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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